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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佛法—解脫的原理和行法 (本師釋迦牟尼佛的應(yīng)化)

    說明

      佛教的經(jīng)淪,浩如煙海,文理艱深難懂,兼且宗派繁多,就是專家學(xué)者,能夠全部通達(dá)的也不多,更遑淪—般讀者了。

      雖然—門深入的學(xué)者的著述很多,但是,總嫌陳義過深,令沒有佛學(xué)根底的讀者只見樹木,不見森林,如墮云里霧中。因此,若要對佛法有一個較全面和透徹的了解,就非要花很長的時間博覽群經(jīng)不可了。

      佛法本為一切眾生的解脫而立,應(yīng)要易于明白掌握,眾生才能受用獲益。若要皓首窮經(jīng),始望能了解佛法的真義,那么除了極少數(shù)愛好鉆研哲學(xué)的知識份子外,就沒有什么人可以得到佛法的益處,能夠賴以安身立命了。這樣,實大違佛法普度眾生的精神,不是諸佛所愿。

      本書作者為了節(jié)省有志向學(xué)佛的人士門外摸索的時間,把佛法的原理與修行方法,作了精簡詳盡、深入淺出的闡述。令一般讀者一書在手,便能迅速地得到一個全面、有系統(tǒng)的認(rèn)識,可藉以作深入經(jīng)藏及修行解脫的指南;不致蹉跎歲月,仍然迷失于名相概念之中,久久不能入佛解脫之門。

    前言

      無上甚深微妙法 千載弘揚(yáng)度眾生

      宗派繁衍數(shù)無量 是非論辯起紛爭

      大師著述多玄秘 難令密意入眾心

      佛語原是解脫法 今墮戲文折大能

      后學(xué)童子?畤@ 甘露法雨眾難親

      空前去苦安樂法 難令煩惱滅半分

      不慚鄙陋才疏淺 強(qiáng)執(zhí)禿筆傳佛音

      欲以文字作因緣 普令有情起道心

      無邊佛法皆方便 真理從來證自心

      莫執(zhí)言辭與詭辯 應(yīng)如證果在修行

      佛法只如盲人杖 論法不行費(fèi)光陰

      正信誠心諸佛助 堅忍必成彼岸

    一、佛陀的降生

      一位居于天上的大菩薩,知道自己長久的修行即將圓滿、成佛的因緣已經(jīng)成熟,便要下生人間應(yīng)化,在這世間里道成肉身,示現(xiàn)成佛之道,更要四處弘揚(yáng)正法,度一切有緣,令殊勝的解脫法門、可因他的親自證得與解說、而能長住于世。

      這菩薩要以自己成佛的經(jīng)歷,說明眾生皆可憑自我的努力,得到一切的智慧、力量與解脫。因此,他并不選擇以超常的神通力量去攝伏眾生,卻要通過一個凡人的成長、求法、修行與證道的過程,顯示一切眾生皆有佛性,皆能成佛。

      他要在人間這最適宜求道、修行與成佛的地方,示現(xiàn)人能怎樣自利利他、自覺覺他。

      他示現(xiàn)怎樣能把愛己、愛家、愛國這狹隘之愛,擴(kuò)展為愛天下一切眾生、平等無差別之愛。

      他示現(xiàn)怎樣能拋棄世間有限的治人、治國、治天下之小權(quán),去爭取統(tǒng)御宇宙一切心物無限力量之大權(quán)。

      他示現(xiàn)怎樣能放下世間生滅法中的一切可朽壞、短暫、虛假的歡樂,去換取大涅槃里不朽壞、常住、真實的喜悅。

      他示現(xiàn)怎樣能祛除一切的束縛,得享無限制的自由。

      他要示現(xiàn),人怎樣能道成肉身,在穢土成佛弘法,廣度有緣。

      這位要在人間成佛的菩薩,為了在應(yīng)世度眾的事業(yè)上,得到最大的成就,先作了五番觀察,才決定下生。

      那五番觀察就是:

      (一)人間哪些眾生,根器成熟,堪聞佛法,且能信受,身體力行?

      (二)他們所處的環(huán)境與時機(jī)是否利于學(xué)佛?

      (三)無盡的世間中,哪個與佛最有緣?

     。ㄋ模┪磥矸鹣律囊环N族最便于示現(xiàn)修行弘法?

     。ㄎ澹┮院稳藶楦改缸詈虾跏フ叩纳矸?

      菩薩觀察思惟的結(jié)果,就是于西元前五四四年,下生于古印度的迦毗羅衛(wèi)城(現(xiàn)在尼泊爾境內(nèi)),示滅于西元前四六四年,應(yīng)世共八十年。

      菩薩生為屬釋迦族的城主凈飯王之子,姓喬達(dá)摩,取名悉達(dá)多,又名牟尼。

    二、出外游觀與出家

      悉達(dá)多太子出生才七天,母后摩耶夫人便去世。從小,他便由姨母一手撫育成人。

      太子年紀(jì)稍長,父王便延聘國內(nèi)外諸師教授各種經(jīng)論技藝,使成文武全才,他日能順利接掌王位,令國威四播。

      天資聰穎的悉達(dá)多,聞一知十,很快便精通了老師所能傳授的一切學(xué)問與技藝。不久,便再沒有人堪作太子師了。

      飽學(xué)的太子,雖是文武全才,欲樂無缺,但總覺宇宙人生有很多問題,不是諸師傳授的論說所能解釋清楚。因此,他常獨(dú)自于樹下,冥想思惟,欲窮宇宙一切的玄秘。

      凈飯王曾于悉達(dá)多出生后,遣術(shù)士為太子看相。相士們都說:‘太子瑞相,若然出家,必能成無上道,若不出家,必雄才偉略,為一代賢主,王四天下。’

      大王見太子年事稍長,便如是喜愛沉思冥想,深恐他會應(yīng)相士之言,棄國求道。因此,于太子十七歲時,便替他娶了表妹耶輸陀羅為妃,希望能以婚姻生活、兒女恩愛,打消他任何出家的念頭。

      太子的婚姻生活很美滿。兩年后,十九歲時,便得一子,名叫羅侯羅。

      但是,美滿的婚姻生活,只能暫時轉(zhuǎn)移他對生命奧秘的注意。日子久了,從前困擾他的問題,再次牢牢地吸引著他,使他非要尋根究底,找出答案不可。

      久住宮中的太子,要多看世界,多了解人生,便于一天,遠(yuǎn)離華麗的宮殿,走出王城繁華之地,四處游觀。可是,游觀的結(jié)果,粉碎了他以往對生命的看法。

      養(yǎng)在深宮的太子,衣食享樂無缺,不知天下之疾苦、人間的災(zāi)劫。

      但是,出得城來,他看到困苦的百姓,郁郁寡歡,辛勞地作苦工;也看到瘦弱無助、衣不蔽體的乞丐,沿途行乞,境況凄慘。

      他看到雞皮鶴發(fā)、牙齒脫落、老態(tài)龍鐘、傴僂而行的老者,在路上搖搖欲倒,卻沒有人攙扶慰問,猶若給遺棄的人,令見者辛酸憐憫。

      他又看到面唇青白、手足顫抖、痛苦莫名的病者,正受無情病魔的摧殘,于地上輾轉(zhuǎn)呻吟,令聞?wù)喵鋈弧?/p>

      他又看到一隊送殯的行列。僵直的尸體被抬在架上,尾隨著的親屬朋友全都滿懷悲慟,不是高聲痛哭,便是低聲飲泣,令旁觀者亦深感死別之痛。

      這一切生的苦、老的苦、病的苦和死的苦,把未經(jīng)憂患的太子嚇呆了。

      他回宮后,心中自想:‘生老病死之苦,雖貴為王侯,亦終難免,就是國家民族也必有衰亡之日。一切皆是無常,絕不永久。那么,眼前的富貴安樂,豈不如浮云一般,難于執(zhí)著?這樣,又有何可貴呢?’

      是什么緣故,世事竟是這樣無常多變,沒有公允呢?

      怎樣才能得到持久真實的快樂,從生老病死諸苦解放出來呢?

      這都是太子所急于解決的問題。

      出外游觀的所遇所聞,與宮中奢華的生活相比,更顯出后者的虛幻不實,如同假像,在后面隱伏了無限的失落與苦惱。

      太子心里想:‘—切世間稀有的欲樂我都嘗遍了,還要浪費(fèi)多少光陰在這些短暫的、必要壞滅的歡樂上他覺得時間迫切,再不能耽于宮中糜爛不長進(jìn)的生活:在虛假的欲樂里浪費(fèi)光陰,無助地等候無常的來臨去吞噬一切了。

      他要找尋滅苦之法,真正快樂解脫之道。

      憶起城外所見滿臉吉祥瑞相的沙門,他相信出家修行,可能是唯一能導(dǎo)致解脫之法。

      經(jīng)過縝密的思惟,他終于決定離家學(xué)道,就在二十九歲那年一個晚上,為了避免父王后妃的阻撓,他只帶了近侍車匿一人,偷偷地離開皇宮,踏上修行的道路。

    三、尋師問道

      悉達(dá)多太子離開了皇宮,便向諸道人修行之處進(jìn)發(fā)。到達(dá)之后,便把須發(fā)割下,卸下華服,換上袈裟,著近侍車匿回宮,向父王稟明他出家的因由、求道的志愿。

      近侍回宮,便把一切告訴凈飯王。

      大王聽罷,心中非常懊惱,但是深知太子堅強(qiáng)不屈的個性,知道絕無法把他追回,強(qiáng)留于皇宮之內(nèi)。因此,唯有任由太子在外流浪求法,只希望有一天,他厭倦了刻苦的修行生活,會重返皇宮,與自己再享天倫之樂。

      但是,大王對太子的安全,卻很擔(dān)憂。于是,便暗中派人追隨保護(hù),使他不致為猛獸毒蛇所害,遇事也能得照應(yīng)。

      太子在諸道人修道之處走動,不久便找到了一群修苦行的道人,為首的是跋伽道人。

      他看到各道人都在作種種逼迫損害自己身心的舉動,使自己陷于極大的苦惱煎熬之中。

      太子驚詫不已,便細(xì)問他們自我虐待的原因。

      他們都說:‘今生盡量受苦修苦,苦便能盡;來生便更無苦可受,得享大福蔭。因此,現(xiàn)今受苦越多,未來得樂越大,自受苦惱,乃是種樂之方。’

      太子對這種只求生天享福、不求究竟解脫的修行法,絕不表贊同,便對他們說;‘以受苦作為得樂之因,縱得生天于一時,可是天福盡了,一樣要輪轉(zhuǎn)生死,苦實不能盡去,況且苦行未必就是導(dǎo)致生天享福之因哩!’

      ‘你們又何苦要以苦生苦呢?’

      ‘苦行實非解脫之道。’

      說罷,太子便向北而行,走向另一位素負(fù)盛名的道人阿羅邏迦蘭修行之處。

      太子見到道人,便請教解脫之道。

      道人說;‘要斷生老病死的苦惱,當(dāng)修禪定。修到“非想非非想處”,便得解脫。’

      太子問道:‘“非想非非想處”,有沒有“我”的存在呢?’

      ‘如果沒有“我”,是哪個去“非想”,哪個去“非非想”呢?’

      ‘如果根本沒有“我”的存在,就不能說有“非想非非想”境界存在了。’

      ‘如果仍然有“我”存在,他是有知覺的,還是無知覺的呢?’

      ‘如果有知覺的,便仍有所渴念,仍陷入得失苦惱之中,并非清凈的解脫。’

      ‘如果沒有知覺的話,便與木石等沒有生命的東西無異,這又有何可貴呢?’

      ‘若有任何“我”或“我想”的狀態(tài)存在,仍是有所執(zhí)著,未曾拋下煩惱,未得解脫的狀態(tài),又怎能算是究竟呢?’

      ‘因此,你所說“非想非非想”的境界,實非解脫的彼岸?v能入禪定甚深如此,也不見得有什么好處,絕難因而斷生死輪轉(zhuǎn),除去一切束縛。’

      道人聽罷太子一番議論,便答道:‘余修習(xí)禪定,已經(jīng)一百零四年,所得境界,不外如此?磥恚未獲究竟,實是慚愧。’

      ‘沙門年少若此,竟如是睿智過人,見解精辟,他日必能成無上道。惟愿成道之時,先來度我。’

      太子答應(yīng)了,便與他道別,再訪其他的道人,窮研解脫成道的法門。但是,所遇所聞,皆無新意,且多乖謬,令他求師的熱忱也冷卻了。

      太子遍訪道人之后,發(fā)覺竟無一人堪為導(dǎo)師,只好內(nèi)求于己,憑自己心中的靈力,摸索解脫的途徑。

      這樣,他便與父王派來侍候的比丘僑陳如等五人,到迦阇山苦行林中,作無師的修行了。

    四、苦修六年

      悉達(dá)多太子與五比丘在苦行林中,遠(yuǎn)離一切物欲的糾纏,穿的是極粗糙的袈裟,喝的只是清水,吃的只是極少量的麻粟,居處只求能避烈日風(fēng)雨,終日只顧禪定思惟,期望能悟出解脫之道。

      在這種情況下苦修,一下子便過了六年。但太子在證悟上,似乎沒有寸進(jìn)。

      從前雄姿英發(fā)、溫文爾雅的太子,如今只剩得一個形容枯藁、皮包著骨的活骷髏,舊時的王者風(fēng)范,已無余剩。

      太子自想:‘六年的苦修,竟然毫無寸進(jìn),莫非是走錯了道路,修法欠妥?’

      他心里煩悶,便從座中起來,步行到座處附近的尼連禪河。

      行到河邊,他看到沿岸秀麗的景色,碧綠的草地、艷麗的花叢、茂盛的樹木、清澈的河水、無牽無掛的游魚和自由自在、高低飛翔的小鳥。

      清風(fēng)徐來、流水淙淙、花香鳥語,使太子的精神為之一振,竟暫忘卻了修行的事,兀自陶醉在當(dāng)前美景之中。他看到清涼誘人的河水,竟不假思索,脫下袈裟,便跳進(jìn)水里,愉快地浮沉于河水之中,得意地舒展四肢,盡情地洗個澡。

      太子洗澡后,心情輕松愉快得多了。

      他的咀嘴露出悠然自得的微笑,也不急于回座靜修,卻游目四盼,在河邊漫步。

      一會兒,一名牧牛女,趕著牛群過來吃草,遇著太子,便與他熱情地交談起來,及知道他是一位修道已久的沙門,心中更起敬仰。

      為了表示心中的敬意,她送給太子一大碗鮮牛乳作供養(yǎng),而太子也絕不客氣,欣然地接受,并且一飲而盡。

      他很高興地與牧牛女再傾談一會,才愉快地與她道別,步向靜坐之處。

      同修的五比丘,一直注意著太子的動態(tài),看到適才的光景,認(rèn)定太子已失道心,又復(fù)貪著世間的物欲,已無精進(jìn)之意。于是,心中起了鄙視,不愿再與他一同修道,見他悠然向座處而回,便相率離去,也不道別,便留下太子一人不顧。

    五、降伏魔怨

      太子從河邊向靜修處走,遙見五比丘交頭相議一會、便神色不悅地相率離去,心中已明原委,但卻毫不介意,也不去追趕解釋。

      秀麗的景色、身體的潔凈、牧牛女鮮乳的供養(yǎng),使他身心清明舒暢、精力充沛、斗志昂然,與起坐時的頹態(tài),實有天淵之別,前后判若兩人。

      他回到禪定之處坐下,以無比的決心立誓言:‘我今若不證無上道,寧可碎是身,亦終不起于此座。’

      精神、體力、意志都處于極佳狀態(tài)的太子,進(jìn)入了從未曾經(jīng)歷過的極深定境,遨游于無邊際的精神界里,無盡的新奇事物,接踵而來,令他日不暇接。

      但是,他以無比的定力,只作一位淡淡的旁觀者,于一切無動于衷,絕不起執(zhí)著。

      然后,一切人性弱點的化身,排山倒海般浮現(xiàn)于他心靈的跟前。

      人性的貪、嗔、癡、種種欲念與執(zhí)著,皆現(xiàn)作無量的幻境,變成極難抗拒的誘惑,挑逗太子塵心的復(fù)起,使他失去自持,再陷入五欲之樂中,與在家的俗人無異。

      醇酒佳肴、熱情淫蕩的美女、金銀珠寶、廣大無盡的國土與臣民、令人飄飄然的禮拜稱頌、無上的權(quán)威與榮耀,以不同的形式,出現(xiàn)于太子的跟前,等待他的受納.

      只要他稍一動心,便即陷魔境,迷失正道,從前修持所得,便盡付流水了。

      但是,太子已參透了世間欲樂的虛幻,以堅定的意志,心無所住,于一切引誘試探,皆視作境花水月,心境寂然不動。于是,這些心魔幻境,便如早晨的薄霧,給太子智慧的驕陽,驅(qū)散得無影無形了。

      太子戰(zhàn)勝了。他已從世間一切極難祛除的欲念束縛中解放出來,得到完全的自由了。

      可是,跟著出現(xiàn)的,竟是各種使人不寒而栗的妖魔鬼怪、毒蛇猛獸的蜂擁而至。

      他們?nèi)夹蜗嗫植溃蠖嗍殖掷,不斷發(fā)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嘯,做出種種威脅性的動作,步步緊迫太子的座處。

      他們迫使太子降服下拜,作他們的奴隸,受他們的差遣,與他們一起作惡。否則,便要把太子煎熬磨折,殘害他的性命。

      為首的魔王,更威迫利誘,諸般作法,賣弄神通,使電閃雷轟,狂風(fēng)怒號,山搖地陷,樹木倒塌,鳥獸悲鳴,如同末日之將至。

      可是,太子卻無動于衷,視而不見,聽而不聞。不論他們?nèi)绾涡呷铓,也堅?qiáng)地忍受。既不憤怒,也不害怕;既不與他們撕打自衛(wèi),也不求饒免死。

      他深知一切邪魔鬼怪,皆是幻化之物。只要心中不起執(zhí)著,不自起畏懼,他們便無能為力,對他難起損害。

      他也深知,就是自己假合之身,也同是幻化之物,實不足惜。

      他深信,只有平等的法身,才是真實。因此,他能起完全的勇毅,面對一切魔怨,毫不動容。

      睿智給他堅定的信念;信念給他難以摧折的勇氣。

      就是這無比的勇氣,使一切魔怨徒勞無功,全軍敗退,永遠(yuǎn)失去一位能受滋擾的物件。

      至此,太子已克服了一切有情的苦惱驚怖、一切的軟弱無助,而成為一位無堅不摧的強(qiáng)者、征服者。

      他的智慧與定力,徹底地摧毀了對世間所有榮辱得失、愛欲苦惱的執(zhí)著,使他真正地從身心的系縛中解放出來。

      一切魔怨皆已降伏,F(xiàn)在,他已是一位解脫者了。

    六、道成肉身

      在一場智慧、信心、定力的大決斗、大試探之后,太子的心中,猶若雨后天晴、太陽再現(xiàn),實是清新舒暢無比.一切煩惱牽掛,全都洗凈無余了。

      太子的內(nèi)心充滿從未曾有、難以形容的喜悅。

      他感到與萬法合一、與宇宙渾然而成一體,感受到一種難以解說、超越你我相對的存在,且自覺充滿無限的生機(jī)與活力。

      他隨意回顧以往,發(fā)覺從前種種,竟隨念而現(xiàn)前。從前的善惡行止、父母眷屬、各次輪轉(zhuǎn)生死、歷世修行,以至無限久遠(yuǎn)的事情,皆歷歷在目,應(yīng)念而活現(xiàn),絲毫不漏。

      他發(fā)覺他能隨意觀察宇宙萬法,清楚明白,不論遠(yuǎn)近、體積大小,一一如在目前。

      他發(fā)覺他能隨意收聽宇宙一切的聲響,清楚明白,就是從極遠(yuǎn)而來、極微弱的音聲,亦能聽聞,清楚如發(fā)于耳畔。

      他發(fā)覺他能隨意得知眾生心中所想何事,于他們從前所作種種事亦復(fù)清楚明了。

      他覺得一切太奇妙了!他要了解一切新獲得的能力,于是隨意現(xiàn)法。他發(fā)覺一切物,竟隨他的心愿而轉(zhuǎn),絕無任何限制。就是他的自身,也超越了時空的窒礙,能無處不在,隨意同時或異時,游于過去、現(xiàn)在、未來之中。

      此刻,他明白自己心識的力量,經(jīng)歷世的修行,今已全部覺醒了。這充滿無限喜悅、無限解脫、能起無量神變、能得無盡智慧的境界,就是修行證果的終極了。

      困擾他已久的宇宙人生奧秘,在這不可思議的境界里,已是昭然若揭,盡在他掌握之中。

      如今,他知道一位佛陀已經(jīng)誕生,他已經(jīng)道成肉身、得成正覺,與三世諸佛、平等無異了。

    七、轉(zhuǎn)法輪

      佛陀住于覺者的大涅槃中,靜坐了相等于人間的四十九晝夜,仔細(xì)地觀察宇宙生命的緣起,細(xì)看一切法如何生、如何滅,眾生如何生死輪轉(zhuǎn)、如何能獲得解脫。他遨游于過去、現(xiàn)在、未來之間,把一切自然規(guī)律、造化玄機(jī),一一領(lǐng)會掌握。之后,他才從定中起,重入世間。

      他以凡夫之身入定。但是,出定的時候,他已是一道成肉身的覺者了。

      出定后,他慨嘆地說:‘原來眾生實平等無異,皆有佛性,能入佛不可思議解脫之境。如今卻被愚癡妄想所蓋,不見自性真心,恒作種種顛倒執(zhí)著,以致輪轉(zhuǎn)生死海中,受大苦惱,久不能出,真是可憐可惜!’

      他續(xù)思惟:‘我今已成無上道,得一切解脫之法。但是解脫法門、皆甚深難懂,唯有證果的佛陀,才能徹底明白知曉。眾生在濁世之中,為貪欲、愚癡、邪見、驕慢,虛妄所覆,又復(fù)福薄根鈍、無有智慧,焉能解我所得之法?’

      ‘若我為彼等轉(zhuǎn)大法輪,傳無上道,彼等必心生疑惑,不能信受,反易生誹滂,因而墮于惡道,受大苦惱。’

      ‘若是能害眾生如此,我寧愿默然毀棄此肉身,永滅于世間,長住于大涅槃,不留痕跡于世,更不宣示我所得法。’

      正思惟間,諸天的天王天眾,知道如來成道,便各從居所,來到佛前頂禮,懇請宣說解脫法門。

      佛陀喜見諸天眾求法心切,便即時為他們開了一次法會,使他們各有得著,在頌贊聲中,雀躍而去。

      接著,諸大菩薩,亦不約而同,來與佛所禮拜,為覺者的成道而歡呼、稱頌,更向先覺者求稀有難得之法。于是,佛陀便高興地為他們再主持一次法會,把他們的疑問,一一解答清楚,使大眾心悅誠服、滿心歡喜地離去。

      二次說法后,佛陀對世間眾生,重生哀憫。因為他們自種苦因而不覺,又不求解脫,只有世世浮沉于苦海之中。若無圣者點化,恐永難得生于善道,且莫說斷生死輪轉(zhuǎn)。

      佛陀心想:‘普度眾生乃是我修行之本愿,豈可因眾生難度而起舍離之心,必要在此假合之身未壞之年,努力弘法,始不枉我在此成佛之因緣。’

      ‘眾生雖愚鈍顛倒,但我可隨其根器,方便說法,大智者為說大法,小智者為說小法,使普天下皆能受法雨的滋潤,令漸趣向解脫之路。’

      思惟已畢,便憶起先前曾答應(yīng)成道后要先度阿羅邏迦蘭道人之諾言,但從定中,得知該道人已經(jīng)去世。于是決意先以小法,度同修僑陳如等五比丘。

    八、鹿野苑度五比丘

      佛陀將至鹿野苑處,便為五比丘所遙見。

      他們心里仍然責(zé)怪太子棄苦行、退道心、接受牧女的供養(yǎng)。于是相約,如佛陀到來,不須起立歡迎,亦不敬禮,坐立隨他自便,決不理會,只把他視作陌路人。

      可是,當(dāng)佛陀來到他們跟前的時候,他們便為佛陀的威嚴(yán)靈力所攝,不由自主地從座中起,肅立歡迎,恭敬禮拜,親切地呼喚太子的名字。

      佛陀便對五比丘道:‘為什么對天人的導(dǎo)師、證果的佛陀,直呼姓名,毫無敬意呢?’

      ‘我今心如空虛,對毀譽(yù)已無所分別介懷了。但是你們的驕慢,是會自招惡果的。做子女的,若直呼父母的名字,在世儀當(dāng)中,猶尚不可,何況我現(xiàn)在已成道果,已登佛位,堪作一切之父母哩!’

      五比丘聽了佛陀的話,便羞慚地對佛說:‘昔日見世尊苦行六年,又復(fù)受飲食之樂,誤以為道心已失。今又不知世尊已成正覺,心生不敬,真是愧悔萬分,望世尊恕不知之罪。’

      佛陀答道,‘你們實不應(yīng)隨便量度我不能成道的。你們須知,身在苦中,心則惱亂;如身在樂中,又被欲樂所纏,不得自在。所以苦、樂二者,都不是成道之因。若能舍棄苦樂二邊,行于中道,內(nèi)心才能安靜下來修行正道,這樣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。’

      佛陀觀五人根器堪受佛法,便向僑陳如等說:‘世間所有的人,都不能免除生老病死之苦;與親愛的人,必要分離,互相怨恨的人,卻時常相遇;夢寐以求的東西,又難到手;現(xiàn)有的尊榮欲樂難得永享,終有失去之日。’

      ‘為什么這些苦惱會出現(xiàn)呢?’

      ‘這都是因為眾生有了“我”想,而所有貪欲、嗔恚、愚癡,皆從“我”生。若滅“我”想及貪、嗔、癡,苦根便從此斷了。’

      ‘因此,你們必須知道苦的起源,斷絕不良的習(xí)氣,發(fā)心滅盡一切苦惱和勤奮地修行能導(dǎo)致解脫之法。

      ‘這就是知苦、斷集、證滅、修道的道理,是解脫的根本、成道的真諦。’

      佛陀廣說四圣諦意義畢,五比丘便覺得未曾有,于是頂禮佛足道:‘我等深服世尊所教,愿隨世尊,更學(xué)無上之法,愿世尊慈悲,允收作弟子。

      世尊欣然答應(yīng),于是世間始有佛、法、僧三寶,而弘法于人間的事業(yè),也從這時開始了。

    九、第一位在家佛弟子

      有一長者的兒子,名叫耶舍,聰慧多能,家財千萬,生活無憂,各種欲樂,皆無匱乏。

      一天晚上,他與眾妓女玩樂完畢,便各自就寢。但在是夜中卻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不能安睡。于是起床,欲到四處閑逛,以解悶意。

      當(dāng)他走出大廳時,見到諸妓女,有仰眠、有伏臥,頭發(fā)蓬亂,口流唾液,袒胸露體,顛倒縱橫,丑態(tài)畢露,深覺荒唐不經(jīng);叵胱约和巧钣谌缡蔷硾r之中,同是一般荒唐不經(jīng),心中便生起羞愧厭離之心,期望能入于清凈高尚之道。

      當(dāng)他內(nèi)心作這樣思量的時候,天上突然出現(xiàn)—道慈光。他心里覺得奇怪,竟被吸引著,不由自主地向光明出現(xiàn)的地方,信步走去。

      他感到心里似覺有人呼喚:‘善哉耶舍,我有無上清凈解脫之法,你可速來領(lǐng)受。’

      耶舍以光引路,不久,竟來到鹿野苑佛陀的住所。

      到達(dá)鹿野苑,他見到威德具足、慈悲滿臉的佛陀,便喜不自勝,躬身下拜,伏愿佛陀收為弟子,授以清凈解脫之法。

      佛陀即遂他的心愿,收為弟子,為他廣說離苦清凈之法。

      耶舍的父親在天明時,發(fā)覺兒子不在,便四出找尋。但是遍訪不獲,心中苦痛莫名。行至河邊,見愛子的鞋掉在一旁,心想兒子必定涉水而過,若渡河至彼岸,或可找到他的下落。于是便雇艇渡河,沿著足跡而行,直至鹿野苑處。

      這時,佛陀知道長者前來,為尋兒子,若見耶舍已出家學(xué)道,成一沙門,不能與他日夕相見,心中必生大苦惱,甚至痛絕亡身,逐使耶舍回避,不令相見。

      長者到時,便善言勸慰,然后向他廣說無常、無我及解脫之法,令長者愛欲執(zhí)著之心稍減,才告以耶舍出家之事,令父子相見。

      見面后,父對子說:‘兒。∥液芨吲d你能拜佛陀為師,學(xué)無上道。就是我自己,對佛陀的法,也同是心悅誠服。今天因你而來到佛陀之處,也是我的福氣。我不但不會反對你出家修行,就是我自己,也同欲出家于佛陀的座下。’

      說罷,便跪于佛前,請收為弟子。

      佛陀對他說:‘住于俗世之中,行俗世之事,若能克制自己的思想和行為、厭離官能的欲樂,便與出家無異了。若處于山林之中,身雖披袈裟,食住簡陋,但卻念念不忘俗世的欲樂,那么,便徒有出家之名,而無出家之實。’

      ‘一切的善惡,皆從心生。因此,真正的出家,不在于身而在于心。就是處于俗世,也同能修行證果。’

      ‘我看你的根器因緣,在家修行較出家學(xué)道尤為合適。這樣,我便答允收你為在家弟子,此后以居士身在家修道弘法吧!’

      耶舍父快慰莫名,連忙稱謝,受佛陀所教在家修行之法后,便滿心歡喜地離去,成為佛陀第一位在家的弟子。

    十、應(yīng)世緣盡

      佛陀到處弘法四十余年,廣收出家、在家弟子無數(shù)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八十高齡,色身垂垂老矣。

      他知道應(yīng)世的因緣快要盡了,便要選擇一個最適宜圓寂的地方。因為佛陀入滅是一件大事,不應(yīng)倉卒忙亂,便于一天,告訴近侍弟子阿難:‘我今欲往俱尸那城弘法。’

      阿難是佛陀的大弟子,侍奉于老師的左右,有多聞第一之稱,聽到吩咐,便恭敬地侍候世尊前往。

      途中,佛陀接受了一名鐵匠供養(yǎng)的蘑菇為食。因為磨菇有毒,便以此因緣,使老朽的色身生起病來。

      佛陀腹背疼痛,遂命阿難把所攜的袈裟鋪地,然后臥于其上,稍作休息。又命阿難到河邊取水,洗凈足面,除去污垢。靜休一會兒后,佛陀便起而作跏趺座,禪定思惟,觀察入滅之事。

      一名朝中大臣路過,見佛陀于座中儀容端正,令人樂見,心生敬重,便即上前供奉黃金色布帛一匹,在佛陀接受后,才歡喜地離去。

      佛陀對阿難說:‘我欲穿用此大臣供奉的布帛,請把它剪裁成合身的袈裟給我吧!’

      阿難便依佛陀之言,把布帛剪成合適袈裟侍奉老師穿上。

      但是,耀眼的黃金色袈裟披于佛陀身上,卻比不上佛身發(fā)出的靈光,因而頓失光澤。

      阿難心里奇怪,便向佛陀道:‘我隨世尊學(xué)道二十多年,從未見佛身發(fā)如是光明,亦未見世尊容顏如是光耀煥發(fā)。不知是何因緣,世尊現(xiàn)如此威光?’

      佛陀回答說:‘有二因緣,如來現(xiàn)此光芒,異于常日。一是作為一位修行的菩薩,他將于即夜,得無上正覺,成就佛果。二是如來將棄色身,入無余大涅槃。’

      佛陀繼對阿難說:‘我將于是夜,在俱尸那城娑羅林中入滅,你應(yīng)在兩樹之間為我安設(shè)臥具。我將北首而臥,中夜必入涅槃。’

      阿難聽到佛陀這番說話,知道跟隨多年的導(dǎo)師,色身即夜便要相舍,而自己尚未證道,不能在佛入滅后,以禪定力相隨,心中雖生大懊惱,卻不得不強(qiáng)忍愁哀,為導(dǎo)師盡心辦好這最后一件事。

      是夜,阿難與諸弟子侍奉佛陀休息后,便悄悄地走到他背后,在他覺察不到的地方,偷偷地哭泣起來,心里想著:‘為什么待我們恩深如海、情如父子的人天導(dǎo)師,那么快便要入無余涅槃,令我們失去怙恃呢?況且還有那么多同門的師兄弟尚未趕到,世尊卻不待他們來臨便要圓寂,不讓他們見最后一面,這不是會令他們覺得很遺憾嗎?’

      佛陀休息了一會,精神好了——點,有事要找阿難,在身邊看不到他,便問其他的比丘:‘你們的阿難師兄在哪里呢?’

      眾比丘們說:‘阿難師兄知道世尊快要入滅,正在躲著悲慟哭泣哩!’

      佛陀于是呼喚阿難到跟前,慈祥地對他說:‘阿難!我不是說過,世間的一切都是無常,總有一天要敗壞離散的嗎?所有可愛稱意的事,亦皆一樣終歸于無常的。實沒有—法,能夠例外。’

      ‘如來已斷了所有惑業(yè),不須再受色身的羈絆了。如來入滅后,雖無色身可見,但是法身遍于宇宙—切虛空,能時刻與你們感應(yīng)相通。這樣,你又何必如是哀傷呢?’

      ‘況且,世間諸行無常、諸法無我,是我數(shù)十年所傳之教,是宇宙的原理和本質(zhì)。就是佛陀有無限神通,也只能隨順,卻不應(yīng)違逆。否則,便令眾生執(zhí)著虛妄為真實,自毀自己所傳之教了。’

      ‘若是如來于高齡仍不入滅,便是鼓勵眾生執(zhí)著假合之色身,閉塞解脫之道,不能示涅槃的寂靜解脫,反使有情迷失于世間的假像,永無出離之日。’

      ‘阿難,就是這緣故,一切佛陀,應(yīng)世緣盡,便要入滅,住于離色身的無余大涅槃。待因緣和合時,再下生應(yīng)化,或以化身,現(xiàn)于各處。因此,你是不應(yīng)對如來有形相的色身,作任何執(zhí)著,否則,便如無知的俗人—樣,不能得到解脫。’

      ‘阿難,能生于佛生之世,為佛的弟子,是千載難逢的機(jī)會。如今你難遇能遇,已是極大的福氣。雖是緣盡在即,亦應(yīng)視此殊遇為快樂的事,不應(yīng)再生悲慟啊!’

    十一、佛陀入無余涅槃

      阿難向快要入滅的佛陀問道:‘世尊住世的時候,我們有導(dǎo)師耳提面命,替我們解答疑難。世尊入滅后,我們以何人為師呢?’

      佛陀答道:‘阿難,不要說如來滅后,便失卻了導(dǎo)師。我入大涅槃后,你們當(dāng)以我所傳的法,我所授的戒律為師,自增福慧,自求解脫。這樣,便與我住世時一樣,凡事皆有所依循,能踏上證果之道了。’

      然后,再對各比丘說:‘我多年弘揚(yáng)的道理,你們有沒有疑問呢?若有的話,就請立即把握時機(jī)發(fā)問吧!不要等到如來入滅后才后悔,在如來住世時不曉發(fā)問,到有疑難時卻沒有人解答就好了。’

      ‘比丘們。∧銈円湎r光,把握機(jī)會。因為,佛住世時,能為佛的弟子,是極不容易的事。’

      佛陀如是再三勸請他們發(fā)問,比丘們都默然無語,在老師面前恭敬地站著,誰都不愿意在這時刻,還要勞煩世尊重演教義。

      佛陀無奈,只好說:‘若有人心里存有疑難,卻又不好意思自己發(fā)問的話,那么,就請一位同修代問也是好的。’

      可是,對佛陀充滿敬意、正傷別離的弟子,沒有一個愿意提出任何質(zhì)詢。

      于是,阿難便對佛陀說:‘世尊所傳稀有難得之法,大家都深信奉行,毫無疑惑,真的沒有疑問啊!’

      這樣,佛陀便向德行最高的大弟子摩訶迦葉說:“我涅槃后,你當(dāng)結(jié)集我所說的法,利益人天。不能因?qū)熑霚,便使殊勝妙法,隱沒于世。’

      摩訶迦葉答道:‘善哉世尊,我當(dāng)肩負(fù)此重責(zé),善為結(jié)集圣教,使無上解脫之法,得永住于世。’

      佛陀聽罷,便對眾比丘說:‘無底的生死海,我已經(jīng)渡過。這色身就好比載我渡海的木筏,現(xiàn)在彼岸已達(dá),正是舍棄的時候了。如來擺脫肉身的束縛,進(jìn)入超越形相桎梏的無余大涅槃就在此刻。’

      佛陀說完這番話,便即入初禪、次第入二禪、三禪、四禪,然后由四禪出入三禪,由三禪出入二禪,由二禪出入初禪,再由初禪入乃至四禪,便寂然不動。

      佛陀如是順逆進(jìn)出四禪定后,神識便永遠(yuǎn)地離開色身,入無余大涅槃了。

      圣者應(yīng)化之身,雖是臥姿安祥,面容慈順,嘴角仍掛著快樂的微笑,但是已經(jīng)了無生機(jī)、毫無動靜。天人的導(dǎo)師,終于溘然長逝,只留下佛法在人間了。

    十二、八王分舍利

      佛陀入滅后,住世的覺者,便在人間消失,現(xiàn)在再不能如以往,有如來的色身可見了。

      在場的弟子,除了已見道跡、證入圣位的尊者,因已親證生死皆是虛幻不實,又能遨游于精神界的緣故,心境泰然不動外,其他未得道的比丘,個個皆凄然不悅,有些更悲慟哭泣,以致暈絕于地。

      就是阿難,也是滿腔悲慟,如喪考妣,飲泣難禁。

      弟子當(dāng)中有一位阿羅漢名阿尼盧陀尊者的對阿難說:‘阿難,你是如來的近侍,聽法最久、最多,當(dāng)知世間無常,有生必有死的道理。世尊入滅,入無憂國土,原是快樂的事,為什么連你也這樣愁眉苦臉、悲痛激動,失去佛弟子所應(yīng)有的安祥灑脫,與從未修習(xí)佛法的俗人一樣執(zhí)著無智呢?’

      ‘阿難,如來出世入滅,皆有很大的因緣。緣合即來,緣盡則去。絕不會因個人的愛著貪戀而有所改變的。’

      ‘現(xiàn)在滿布虛空中的大威德天眾,都在竊竊私語,慨嘆如來的弟子,竟有如此執(zhí)著不通、修養(yǎng)淺薄之輩。正深恐如來的名聲,將敗于這些不肖弟子之手,如來圣教,將不能久住于世。’

      ‘阿難,你侍奉如來最久,聞法最多,雖未證果,仍須在后學(xué)之前,作個好榜樣,免令如來弟子給人非議啊!’

      阿尼盧陀尊者繼為阿難等未斷煩惱的弟子演說佛法,廣解無常解脫之道,僧團(tuán)才回復(fù)平日恬靜和諧、堅忍自信的特性,準(zhǔn)備如來色身的殮葬。

      佛陀圓寂的資訊很快便傳開了。

      散布四方弘法的佛弟子,各國的大王信眾,都從四面八方前往如來入滅之處,欲向圣者遺下的色身,作最后的敬禮,及為佛陀的葬禮,竭誠盡力。

      各大王要給佛陀王者舉行葬禮。因此,圣體潔凈后,便被涂上各種香油,置于棺木之內(nèi),四周飾以各種香花,復(fù)以寶幢幡蓋圍繞。在會眾禮拜念禱聲中,佛陀的大弟子,便點燃稀有的香木,把圣者四大假合之身火化,使四大潔凈地重歸四大,終結(jié)了佛陀住世的因緣。

      佛陀遺體火化已畢,參加葬禮的各國國王共議同分舍利。議畢,便派使臣至拘尸國國王處,說道:‘我等遠(yuǎn)道而來,參加世尊葬禮,今已禮成,即欲回國。懇請分舍利一份,讓我等回國后,能建塔供養(yǎng)。若蒙應(yīng)允,當(dāng)備厚禮寶物酬謝;若不洽輿情,我等帶重兵而來,當(dāng)不惜生命,以兵奪舍利。’

      拘尸國國王,聽罷使臣之言,便對朝臣說:‘今世尊于我國境內(nèi)入滅,是我國的祥瑞,舍利自當(dāng)由本國留存,豈能舍棄,任令外流他國?若諸王以兵相挾,孤亦有強(qiáng)兵猛將,能保圣物不失。不知諸卿見解若何?’

      朝中大臣,議論紛紜,許或不許,莫衷一是。

      及后,一位年老大臣,對大王說:‘佛陀住世,常教眾生多行布施、慈心不殺,現(xiàn)在怎可為舍利之事,令各國兵戎相見、生靈涂炭呢?若為爭奪舍利而起兵事,實害天地之和,令世尊不悅,是對人天導(dǎo)師很大的不敬。因此,宜與諸王平分舍利。’

      大王聞言,覺得有理,便息獨(dú)占之心,把舍利共分八份,自取其一,余下者悉送各國王,讓帶回本國,立塔供奉。

      以此因緣,佛陀的舍利,便分藏于各處。

    十三、結(jié)集圣典的號召

      佛陀滅度后,很多已證阿羅漢果的弟子,迅即自棄色身,神識不復(fù)住世,隨世尊入滅。

      諸天的天王天眾見佛陀舍世間入滅,心已惋惜悲痛,又見諸得道比丘自棄色身,于英年入滅,遂生譏議,嘆惜地說:‘如來出世,萬千劫難遇。成道之后,辛勤弘法,培育后學(xué),使弟子證道無數(shù),才于老邁之年、色身不堪用之際,始行入滅。諸大弟子,深受佛恩,不思弘法報佛恩,卻貪圖涅槃解脫,急舍世間,豈非令如來圣教,頓成灰燼,真枉如來應(yīng)世一場了。’

      這時,尊者摩訶迦葉知道諸天的意思,即對諸尊者說:‘各位同修,無量諸天,都在譏議我們,雖深受佛恩,證得道果,卻不思弘法度眾,如來一旦入滅,便紛紛涅槃,致令圣教頻于絕滅。我們實不應(yīng)如是急于入涅槃、享圣樂,宜結(jié)集世尊所說法,令圣教能流傳于世,救度有緣。’

      眾尊者聽罷都點頭稱善,遂發(fā)心結(jié)集三藏圣教。

      這時,迦葉尊者問圓滿比丘:‘有多少位已證阿羅漢果的同修正在前來此處,可以一齊結(jié)集呢?’

      圓滿聞言,即于靜處入定,于定中觀察,見有四百九十九阿羅漢,從四方而來,獨(dú)欠牛主尊者。于是,從定中起,把觀察所得報告迦葉。

      迦葉聽罷,便對圓滿說:‘有勞同修到牛主尊者之處,告訴他僧團(tuán)有要事,務(wù)請即時到來議事。’

      圓滿受托,便即入深定,以其定力隱沒于僧團(tuán)處,出于牛主尊者之所,告以僧團(tuán)結(jié)集之事,請立即偕同前往.

      牛主尊者對圓滿說:‘有智慧的人,心不放逸,因此能修各種善法,不致一事無成便被無常吞噬了光陰和生命。我在世上應(yīng)做的事,全都做完了;敬愛的導(dǎo)師亦已經(jīng)入滅,我理應(yīng)舍此俗世,追隨大師,就好像小牛追隨著大牛一樣。’

      ‘同修,我向你敬禮道別了。’

      說罷,便升上虛空,現(xiàn)種種光芒,然后化火焚身,自取滅度。

      圓滿無奈,只好持牛主舍利于缽中,復(fù)入深定,從牛主涅槃處沒,出于僧團(tuán)集合之所,報告一切。

      這時,摩訶迦葉,即向眾尊者說:‘世尊入滅后,眾多阿羅漢,已隨世尊入滅,圣者已所余無幾,務(wù)請各位同修,結(jié)集圣典未完之前,切勿效牛主造次入滅,宜廣為天人結(jié)集,作種種利益事。’

      在場的阿羅漢無不表示贊同。于是,便齊心合力,共議結(jié)集圣教之事,再無一人,妄想入滅。

    十四、五百阿羅漢結(jié)集于王舍城

      參加結(jié)集的比丘到齊后,摩河迦葉便對阿尼盧陀尊者說:‘同修,請看看如今在此聚集的比丘,有沒有仍未斷貪嗔癡、尚未證圣果的凡夫呢?’

      阿尼盧陀尊者聽罷,即入四禪,觀察諸比丘的根器靈光,然后出定,對迦葉尊者說:‘同修,我于定中觀察,知道聚集此處的比丘,皆是梵行清凈,所作已辦,此生完結(jié)、便不須再受生的阿羅漢,惟阿難—人,尚未離欲及諸世間煩惱,未證道果。’

      摩訶迦葉心想,阿難親近世尊至久,多聞第—,若是結(jié)集圣教缺少了他,是—件非?上У氖拢撬残奈幢M,容他結(jié)集,則于圣教權(quán)威有損,必要鞭策于他,使他早日成道,才能一同結(jié)集。

      于是,尊者呼喚阿難到跟前,說道;‘阿難師弟,你追隨世尊的時候不少,聽佛說法最多,鮮有同修能及。只可惜只能信解,不能行證,尚與凡夫無異。僧團(tuán)只容許得道的同修參加結(jié)集圣教,以你凡夫—名,是沒有資格參與的。僧團(tuán)現(xiàn)在沒有需要你的地方,你現(xiàn)在可以離去了。’

      阿難聽罷迦葉擯棄之言,即惶恐顫栗、羞愧無地,失意地獨(dú)自離去。

      這時,諸天王見迦葉尊者催迫阿難甚急,心中歡喜,彼此對曰:‘阿難今受如此凌逼,必定發(fā)奮圖強(qiáng),疾得圣果。這樣看來,如來圣教,必能住世。’

      痛失良師于前,復(fù)遭僧團(tuán)擯棄于后,對阿難的心靈,起了很大的沖擊,使他深覺諸行無常、時光飛逝。若不趕快修行,一輩子過去了,仍是—無所成,為人恥笑。

      想到這里,他便步向離王舍城不遠(yuǎn)的幽靜村落,依世尊所授之行法,日夜精修禪定,開拓自己的靈力。

      信念堅定、求道心切的阿難,很快便能進(jìn)入極深的定境,證得阿羅漢果,此時,他才知道師兄的苦心。于是,他便急到王舍城,與各同修共商結(jié)集之事。

      迦葉等阿羅漢,從定中得知阿難已經(jīng)證得圣果,欣慰非常,遂遠(yuǎn)迎阿難,邀請加入結(jié)集的行列。

      這時,王舍城的城主,已經(jīng)深信佛法,獲悉尊者們要結(jié)集三藏,便于王舍城中,擇—幽靜之處,供應(yīng)飲食臥具,及一切所需,令無匱乏,好讓他們能安心結(jié)集。

      這樣,五百阿羅漢便為圣教在王舍城作佛教第—次的結(jié)集。

    十五、經(jīng)律論三藏的結(jié)集

      迦葉尊者于是召集五百阿羅漢,對他們說:‘阿難親近世尊至久,多聞第一,今能持法證果,若要結(jié)集世尊說法,再沒有比他更適合了。’

      ‘今請阿難把世尊說法,逐一背誦。請各同修詳加諦聽,逐一勘定。要與佛所說無忤,始得結(jié)集為經(jīng)藏。’

      在場的阿羅漢,各點頭稱善。遂于阿難誦法之后,詳加研討訂正,補(bǔ)充核對。由大眾認(rèn)可之后,才列入經(jīng)藏。

      經(jīng)藏結(jié)集完畢,迦葉便再請持戒第一的烏婆尼尊者,結(jié)集僧伽的戒律,以便各出家在家的弟子遵守。

      所有戒律同是在各尊者核對無誤之后,才由大眾認(rèn)可,列入律藏。

      迦葉心想,眾生鈍根智小者甚多,若只依經(jīng)文誦讀,恐能解佛法深義的甚少,必要在艱深之處,詳加論釋,始能把真義傳世。

      于是,迦葉復(fù)召集各阿羅漢,把經(jīng)中各艱深難懂之處闡述論釋,使后學(xué)易于掌握。

      所有論說,亦是在研討核對、與佛說無悖后,才由大眾認(rèn)可,列入論藏。

      三藏圣教,就是這樣結(jié)集成功了。

      這時,結(jié)集的領(lǐng)導(dǎo)人摩訶迦葉,便對僧團(tuán)說:‘如今,我已結(jié)集圣教,亦于定中觀察,知如來正法,必能久住于世,廣利人天。’

      ‘我在世修行,應(yīng)辦之事,悉已辦妥,留于塵世的因緣已盡,現(xiàn)在是追隨導(dǎo)師、住于涅槃的時候了。’

      ‘我滅度后,你們應(yīng)善護(hù)持佛法、教化人天,使如來所授解脫之法,能弘揚(yáng)于各處,始不負(fù)如來所望,不枉結(jié)集之辛勞。’

      迦葉說罷,便即入石室,右脅而臥,入無余涅槃。

      經(jīng)論節(jié)錄

      佛以一音演說法,眾生隨類各得解。(《維摩經(jīng)》)

      無有定法,如來可說。何以故?如來所說法,皆不可取,不可說,非法,非非法。(《金剛經(jīng)》)

      所言一切法者,即非一切法,是故名一切法。(《金剛經(jīng)》)

      諸法假名而有,故曰假名。是義云何?發(fā)名論法,法如幻化,非有非無,亦非非有,亦非非無,無一定相可以自別。以名呼法,法隨名轉(zhuǎn),方有種種諸法差別,假名故有。是故諸法,說為假名。(《大乘義章》)

      一切法從本已來,非色非心,非智非識,非有非無,畢竟不可說相。而有言說者,當(dāng)知如來善巧方便,假以言說,引導(dǎo)眾生,其旨趣者,皆為離念,歸于真如。(《大乘起信論》)

      若取法相,即著我、人、眾生、壽者。若取非法,即著我、人、眾生、壽者。是故不應(yīng)取法,不應(yīng)取非法。以是義故,如來常說,汝等比丘,知我說法,如筏喻者,法尚應(yīng)舍,何況非法。(《金剛經(jīng)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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