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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般涅槃經(jīng)卷第三十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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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般涅槃經(jīng)卷第三十九

　　憍陳如品第十三之一

　　這時(shí)世尊告訴憍陳如：色是無常。因滅色而獲得解脫常住之色，受想行識(shí)也是無常。因滅此識(shí)而獲得解脫常住之識(shí)。憍陳如。色即是苦，因滅此色而獲得解脫安樂之色，受想行識(shí)也是如此。憍陳如。色即是空，因滅空色而獲得解脫非空之色。受想行識(shí)也是如此。憍陳如。色是無我。因滅此色而獲得解脫真我之色，受想行識(shí)也是如此。憍陳如。色是不凈。因滅此色而獲得解脫清凈之色，受想行識(shí)也是如此。憍陳如。色是生老病死之相，因滅此色而獲得解脫非生老病死相之色，受想行識(shí)也是如此。憍陳如，色是無明的因，因滅此色而獲得解脫非無明因色，受想行識(shí)也是如此。憍陳如。乃至色是生因，因滅此色而獲得解脫非生因色，受想行識(shí)也是如此。憍陳如。色即是四顛倒的因，因滅倒色而獲得解脫非四倒因之色，受想行識(shí)也是一樣。憍陳如。色是無量惡法之因，所謂男女等身、食、愛、欲愛、貪嗔、嫉妒、惡心、慳心、揣食、識(shí)食、思食、觸食、卵生、胎生、濕生、化生、五欲、五蓋。這些法都是因色而生。因滅色而獲得解脫，無這些無量惡的色，受想行識(shí)也是如此。憍陳如。色即是縛，因滅縛色而獲得解脫無縛之色，受想行識(shí)也是如此。憍陳如。色即是流。因滅流色而獲得解脫非流之色，受想行識(shí)也是如此。憍陳如。色非歸依，因滅此色而獲得解脫歸依之色，受想行識(shí)也是如此。憍陳如。色是瘡疣，因滅此色而獲得解脫無瘡疣色，受想行識(shí)也是如此。憍陳如。色非寂靜，因滅此色而獲得涅槃寂靜之色，受想行識(shí)也是如此。憍陳如。如果有人能這樣知就是沙門、婆羅門，具足沙門婆羅門法。憍陳如。如果離開佛法則無有沙門、無婆羅門，也無沙門婆羅門法。一切外道虛假詐稱都無真實(shí)行，雖做出樣子說有，實(shí)在是無。因?yàn)槿绻麩o沙門婆羅門法怎么說有沙門婆羅門。我常在這樣的大眾之中作師子吼，你等也當(dāng)在大眾中作師子吼。

　　此時(shí)外道中有很多人聽到這些話心生嗔恨：瞿曇說我們中間沒有沙門和婆羅門，也沒有沙門和婆羅門法。我們應(yīng)該如何告訴瞿曇我們大眾中也有沙門有沙門法，有婆羅門有婆羅門法？

　　其中有一個(gè)梵志說：各位仁者，瞿曇之言如狂人無異，怎么可以分辯？世間的瘋子或歌或舞或哭或笑或罵或贊，對怨親都不能分別。沙門瞿曇也是如此。或說我生在凈飯王家，或說不生�；蛘f生后行至七步，或說不行�；蛘f從小學(xué)習(xí)世間事，或說我是一切智人。有時(shí)在宮中受樂生子，有時(shí)厭患呵責(zé)惡賤。有時(shí)親修苦行六年，有時(shí)呵責(zé)外道苦行。有時(shí)說從郁頭藍(lán)弗阿羅邏那里學(xué)習(xí)知識(shí)，有時(shí)說從哪里沒學(xué)到什么。有時(shí)說在菩提樹下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，有時(shí)說我沒在樹下，無所獲得�；蛘f我此身即是涅槃，或說身滅才是涅槃。瞿曇所說的跟瘋?cè)艘粯�。為何因此而愁憂？

　　婆羅門就回答：大士。我們現(xiàn)在如何不愁？沙門瞿曇先出家后說無常苦空無我等法。我的弟子聽后而恐怖，為何眾生無�？嗫諢o我不凈，因此不接受他的話。如今瞿曇又來到此娑羅林中為大眾說有常樂我凈之法。我的弟子聽到此語都離開我去接受瞿曇了。因此而生大愁苦。

　　此時(shí)還有一婆羅門說：各位仁者。仔細(xì)聽。瞿曇沙門叫修慈悲，是虛妄，非真實(shí)。如果有慈悲怎么教我的弟子自受其法？慈悲之果有隨順?biāo)说囊馑肌Ｈ缃襁`背我們的愿望怎么能說慈悲？如果有人說沙門瞿曇不被世間八法所染，也是假的。如果說瞿曇少欲知足，如今為何奪取我們的利益？如果說他種姓是上族，也是假的。因?yàn)閺墓胖两駴]見過大師子王殘害小老鼠的。如果瞿曇是上種姓為何要欺負(fù)我們？如果說瞿曇具有大勢力也是假的，因?yàn)楣磐駚硪膊灰娊鸪狲B王與普通的鳥爭執(zhí)。如果說他力大為何要與我們相斗？如果說瞿曇具他心智，也是假的。因?yàn)槿绻邆浯酥菫楹尾恢业男�？各位仁者，我往日曾從前輩智人聽說過百年后世間有一妖出，即是瞿曇，此妖惑現(xiàn)在就在娑羅林中，不久將滅。你們不應(yīng)該愁惱。

　　這時(shí)有一尼犍子說：仁者。我今日愁苦，不是為自身弟子的供養(yǎng)。而是為世間癡闇無眼，不識(shí)福田及非福田。棄舍前輩智人的婆羅門，供養(yǎng)年少的（佛陀），所以發(fā)愁。瞿曇沙門咒術(shù)厲害，因咒術(shù)力能令一身化作無量身，令無量身還成一身。或以自身作男女像牛羊象馬，我的力能滅此咒術(shù)，瞿曇沙門的咒術(shù)如果滅了。你們還能多得供養(yǎng)，受于安樂。

　　此時(shí)還有一婆羅門說：各位仁者，瞿曇沙門成就具足無量功德。所以你們不應(yīng)與之諍。大眾回答：癡人。怎么說沙門瞿曇具大功德？他出生后七日，母親就命終。這能說是福德相嗎？婆羅門說：罵時(shí)不嗔，打時(shí)不報(bào)�？芍谴蟾５孪�。其身具足三十二相八十種好無量神通，所以是福德相。心無憍慢，先意問訊，言語柔軟，從不粗獷，年志俱盛，心不卒暴。王國多財(cái)，無所愛戀。舍之出家，如棄涕唾。所以我說沙門瞿曇成就具足無量功德。

　　大眾回答：善哉，仁者。瞿曇沙門確實(shí)如此，成就無量神通變化。我不與他比較這些。但是瞿曇沙門性格柔軟受不了苦行。生長在深宮，不懂外事，只懂軟語。不知伎藝書籍論議。希望能與他詳辯正法之要，如果能勝過我，我就供奉他。我如果勝過他那么他就應(yīng)當(dāng)供奉我。

　　此時(shí)有無量外道，一起去摩伽陀王阿阇世那里。大王便問：各位為何而來？你們各各修習(xí)圣道，是出家人，舍離財(cái)貨和在家的事�？墒俏业膰硕脊B(yǎng)敬心瞻視，沒有冒犯。為何集會(huì)來至？各位仁者，你們接受不同之法，出家不同，各各自隨戒法出家修道。為何如今同心集會(huì)，猶如落葉被旋風(fēng)所吹聚在一處。為何因緣而來至此？我常擁護(hù)出家之人，乃至不惜身與命。

　　此時(shí)一切外道眾都說：大王聽好！大王是大法橋、是大法礪、是大法秤。是一切功德之器。一切功德真實(shí)之性。正法道路。即是種子之良田、一切國土之根本，一切國土之大明鏡，一切諸天之形像，一切國人之父母。大王。一切世間功德寶藏即是王身。因?yàn)榇笸跏枪Φ滤�。王斷國事不擇怨親，平等對待如同地水火風(fēng)。所以大王是功德所藏。大王�，F(xiàn)在眾生雖壽短，而大王之功德如長壽安樂時(shí)王，也如頂生善見忍辱那睺沙王。耶耶帝王尸毗王一叉鳩王。這些國王具足善法。大王也是如此。大王。因大王國土安樂人民熾盛，所以一切出家之人慕樂此國，持戒精勤修習(xí)正道。大王。我的經(jīng)中說如果出家人所住之國，持戒精進(jìn)勤修正道，其國王也有修善之份。大王。國中一切盜賊都已經(jīng)被國王清理，出家人都不畏懼。如今只有一大惡人瞿曇沙門，王未治理，我們非常害怕。他自恃豪族種姓，身相圓滿。又因過去布施之報(bào)多得供養(yǎng)。所以很傲慢。也許因咒術(shù)而生高慢而不能苦行，接受細(xì)軟衣服臥具。所以是一切世間的惡人，為了利養(yǎng)而聚集到他那里，因?yàn)樗麄兡切┤艘膊荒芸嘈�。因咒術(shù)之力調(diào)伏了迦葉及舍利弗目犍連等。如今又來至娑羅林中，宣說是身常樂我凈，誘惑我的弟子。大王。瞿曇先說無常無樂無我無凈我能忍，而今宣說常樂我凈我實(shí)在不能忍。只愿大王允許我與瞿曇辯論。

　　國王就回答：各位大士你們被誰教導(dǎo)，導(dǎo)致大家狂亂不定，如同水濤，波旋火之輪猨猴擲樹？這真是可恥啊。智人如果聽到也會(huì)就會(huì)憐愍，愚人聽到則會(huì)嗤笑你們。你們所說非出家相，你如果因病風(fēng)而得黃水患我都有藥能治。如果得了鬼病，家兄耆婆善能除去。你們?nèi)缃駞s要用手刨須彌山，用口齒啃嚙金剛。各位大士，譬如愚人見師子王饑時(shí)睡眠而欲驚醒之，如人把手指放在毒蛇嘴里。如要用手觸摸熱火。你們今天要作的事，好比野狐要發(fā)師子吼，猶如蚊子和金翅鳥比速度。如兔子打算窮盡海底。你們?nèi)绻趬糁袆龠^瞿曇，這夢肯定是狂惑不可信的。各位大士，你們?nèi)缃癃q如飛蛾投向大火。您們聽我得話不要再說了。你們雖贊我平等如秤，不要讓其他人再聽到這些話。

　　此時(shí)外道問：大王。瞿曇沙門所作到幻術(shù)到您這里了嗎？令大王心疑，不信我們這些圣人。大王不應(yīng)輕蔑我們。大王月亮增減、大海醎味、摩羅延山，這些事是誰所作？難道不是我們婆羅門嗎？大王沒聽過阿竭多仙讓十二年中恒河之水停在耳中嗎？大王聽聞瞿曇仙人大現(xiàn)神通，十二年中變作釋身，并令釋身作羝羊形，變作千女根在釋身嗎？大王。沒聽過耆㝹【讀：nóu】仙人一日之中飲四海水令大地干涸？大王。沒聽過婆藪仙人為自在天作三眼嗎？大王。沒聽過阿羅邏仙人變作迦富羅城作滷土嗎？大王。婆羅門中有這些大力諸仙，可以驗(yàn)證。大王。怎么能輕蔑他們呢？

　　大王說：各位仁者如果不信，仍然要作。如來正覺正在娑羅林中。你們可隨意問難。如來當(dāng)為你們分別回答。

　　此時(shí)阿阇世王與各位外道，一起來至佛所，頭面作禮，右繞三匝，坐在一邊。對佛說：世尊。這些外道要問難。希望如來隨意回答。

　　佛說：大王。不用說了，我都知道。

　　此時(shí)大眾中有婆羅門叫阇提首那說：瞿曇。你說涅槃是常法嗎？

　　是的，大婆羅門。

　　婆羅門說：瞿曇。你說涅槃是常這是不對的。因?yàn)槭篱g之法從子生果，相續(xù)不斷。如同從泥出瓶，從縷得衣。瞿曇常說修無常想而獲得涅槃。因無常果如何得常？瞿曇又說解脫欲貪即是涅槃。解脫色貪及無色貪即是涅槃。滅無明等一切煩惱即是涅槃。從欲乃至無明煩惱皆是無常。因此無常所得到涅槃也應(yīng)是無常到。瞿曇又說從因生天，從因而墮地獄，從因得解脫，所以諸法皆是從因而生。如果是從因得解脫怎能說是常？瞿曇也說色從緣生所以無常，受想行識(shí)也是如此，解脫如果是色可知無常，受想行識(shí)也是如此。如果離開五陰還有解脫，可知解脫即是虛空。如果虛空不能說是從因緣生。因此此常是一，遍及一切處。瞿曇也說從因生即是苦。若是苦怎么又說解脫是樂？瞿曇又說無常即苦，苦即無我。如果是無�？酂o我即是不凈。一切從因所生諸法皆是無�？酂o我不凈到。為何又說涅槃是常樂我凈？如果瞿曇說也常無常也苦也樂也我無我也凈不凈，這難道不是二語嗎？我也曾從以前到智人那里聽說：佛若出世，則無二語。瞿曇如今說二語，又說佛就是我。這是怎么回事呢？

　　佛說：婆羅門。如你所說，我今問你，你隨意回答。

　　婆羅門說：好的，瞿曇。

　　佛說：婆羅門。你的性是常還是無常？

　　婆羅門說：我性是常。

　　婆羅門。此性能作一切內(nèi)外法之因嗎？

　　是的瞿曇。

　　佛說：婆羅門。是怎么作的因？

　　瞿曇。從性生大，從大生慢，從慢生十六法：所謂地水火風(fēng)空五知根眼耳鼻舌身五業(yè)根手腳口聲男女二根心平等根。此十六法是從五法生：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。這二十一法的根本有三：一染，二粗，三黑。染就是愛，粗就是嗔，黑就是無明。瞿曇。這二十五法都是因性而生。

　　婆羅門。此大等法是常還是無常？

　　瞿曇。我法性是常。大等諸法都是無常。

　　婆羅門。如你法中因常而得無常果。可我的法中因雖無常而果是常，這有何過錯(cuò)？婆羅門。你的法中有二因嗎？

　　答：有。

　　佛說：是什么？

　　婆羅門說：一生因，二了因。

　　佛說：什么是生因？什么是了因？

　　婆羅門說：生因比如泥出瓶，了因比如燈照物。

　　佛說：此二種因，因性是一。如果是一，可令生因作于了因。可令了因作生因嗎？

　　不能，瞿曇。

　　佛說：如果生因不作了因。了因不作生因。能說是因相嗎？

　　婆羅門說：雖不是相作，所以有因相。

　　婆羅門，了因所了的就是了嗎？

　　不是，瞿曇。

　　佛說。我的法雖從無常而獲得涅槃卻非無常。婆羅門。從了因得所以是常樂我凈。從生因得所以無常無樂無我無凈。所以故如來所說有二，此二語卻沒有兩種義。所以如來是無二語的。如你所說曾從以前的智人那里聽說佛出于世沒有二語，此話不錯(cuò)，一切十方三世諸佛所說無差別，所以說佛無二語。怎么無差別呢？有就同說有，無就同說無，所以叫一義。婆羅門。如來世尊雖有二語是為了說一語。什么是二語了于一語？比如眼色二語生出識(shí)一語，乃至意法也是如此。

　　婆羅門說：瞿曇很善于分別這些語義�？晌疫€未理解所謂二語了于一語。

　　這時(shí)世尊就為他講解四真諦法：婆羅門。所謂苦諦也是二也是一，乃至道諦也是二也是一。

　　婆羅門說：世尊。我已知。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，如何知的？

　　婆羅門說：世尊�？嘀B，一切凡夫二，圣人一。乃至道諦也是如此。

　　佛說：善哉，你已經(jīng)理解。

　　婆羅門說。世尊。我今聞法得正見，應(yīng)當(dāng)歸依佛法僧寶。希望如來大慈，允許我出家。

　　此時(shí)世尊告訴憍陳如：你當(dāng)為此阇提首那剃除須發(fā)，讓他出家。憍陳如接受佛敕，為其剃發(fā)，下手時(shí)有二種落下：一須發(fā)，二煩惱。奇人就從坐處得阿羅漢果。

　　又有梵志姓婆私吒說：瞿曇所說的涅槃是常嗎？

　　是，梵志。

　　婆私吒說：瞿曇。不是說無煩惱為涅槃嗎？

　　是，梵志。

　　婆私吒說：瞿曇。世間四種稱為無：一，未出之法是無，比如瓶未出于泥時(shí)就是無瓶。二，已滅之法為無，如瓶壞后是無瓶。三，異相互無為無。比如牛中無馬，馬中無牛。四畢竟無叫做無，如龜毛兔角。瞿曇如果因除煩惱后而名涅槃。涅槃即是無。如果是無怎么能說有常樂我凈？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涅槃不是先無，同泥時(shí)瓶。也不是滅無，同瓶壞無。也不是畢竟無，如龜毛兔角。而是跟異無一樣。善男子。比如你所說雖牛中無馬，卻不可說牛本身是無。雖馬中無牛，也不可說馬是無。涅槃也一樣。煩惱中無涅槃，涅槃中無煩惱，所以叫做異相互無。

　　婆私吒說：瞿曇如果說異無為涅槃。所謂異無則無常樂我凈。瞿曇。為何說涅槃是常樂我凈？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如你所說是異無。有三種無。牛馬都是先無后有，所以是先無。已有還無就叫壞無。異相無就是如你所說。善男子。此三種無，都是涅槃中沒有的，所以涅槃常樂我凈。

　　如同世間病人。一熱病，二風(fēng)病，三冷病，這三種病分別有三種藥能治。有熱病者蘇能治之，有風(fēng)病者油能治之，有冷病者蜜能治之。此三種藥能治三種惡病。善男子，風(fēng)中無油，油中無風(fēng)。乃至蜜中無冷，冷中無蜜。所以能治。一切眾生也是如此。有三種病：一貪二嗔三癡。如此三病有三種藥。不凈觀者能為貪藥，慈心觀者能為嗔藥，觀因緣智能為癡藥。善男子。為除貪所以作非貪觀，為除嗔所以作非嗔觀，為除癡所以作非癡觀。三種病中無三種藥，三種藥中無三種病。善男子。三種病中無三藥所以無常無我無樂無凈，三種藥中無三種病所以常樂我凈。

　　婆私吒說：世尊。如來為我說常無常。如何是常。如何是無常？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色是無常，解脫色常。乃至識(shí)是無常，解脫識(shí)常。善男子。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如果觀色乃至識(shí)是無�？芍巳双@得常法。

　　婆私吒說：世尊。我已知常和無常法。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你怎么知常無常法的？

　　婆私吒說：世尊。我知我色是無常，得解脫常。乃至識(shí)也如此。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你如今已報(bào)此身。然后告訴憍陳如此婆私吒已證阿羅漢果。你可施給他三衣缽器。這時(shí)憍陳如如佛所敕，施其衣缽。婆私吒受衣缽后說道：大德憍陳如。我今因此弊惡之身得到善果報(bào)。希望大德為我屈意去世尊那里，宣說我心。我是惡人觸犯如來稱了瞿曇的姓，希望為我懺悔此罪。我也不能久住此毒身，決定現(xiàn)在先入涅槃。這時(shí)憍陳就在佛前說：世尊。婆私吒比丘生慚愧心，自說頑嚚觸犯如來稱瞿曇姓，不能久住此毒蛇身，如今打算滅身，請我為其懺悔。

　　佛說：憍陳如。婆私吒比丘已于過去無量佛所成就善根。所以才能今日接受我的話，如法而住。如法住所以獲得正果。你應(yīng)當(dāng)供養(yǎng)其身。

　　此時(shí)憍陳如就回身而設(shè)供養(yǎng)。婆私吒在焚身時(shí)作種種神通。諸外道見此事后高聲說：婆私吒已得瞿曇沙門的咒術(shù)，此人不久當(dāng)勝過瞿曇沙門。

　　此時(shí)眾中還有梵志叫先尼。說：瞿曇有我嗎？

　　如來默然。

　　又問：瞿曇無我嗎？

　　如來默然。

　　第二第三也如此問。佛皆默然。

　　先尼說：瞿曇，如果一切眾生有我，遍一切處，是一作者。瞿曇為何默然不答？

　　佛說：先尼。你說是我遍一切處嗎？

　　先尼答道：瞿曇。不但我說，一切智人也這樣說。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如果我周遍一切處那么應(yīng)當(dāng)五道同時(shí)受報(bào)。如果五道同時(shí)受報(bào)，你們這些梵志為何因緣不造眾惡為遮地獄，而修諸善法要受天身？

　　先尼說：瞿曇。我的法中我有二種：一作身我，二常身我。為了作身我修離惡法不入地獄，修諸善法生于天上。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如你所說我遍一切處。這樣的我如果作身中，當(dāng)知無常。如果作身無，如何說遍？

　　瞿曇。我所建立的我，也在作中，也是常法。瞿曇。比如人失火，燒舍宅時(shí)，主人逃離。不可說舍宅被燒主也被燒。我的法也一樣。而此作身雖是無常，當(dāng)無常時(shí)我則出去。所以我也是遍也是常。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如你說我也遍也常是不對的。因?yàn)楸橛卸N：一常，二無常。還有二種：一色，二無色。所以如果說一切有，也常也無常，也色也無色。如果說舍主得出不是無常，這是不對的。因?yàn)樯岵幻鳎鞑幻�，異燒異出所以如是。我則不然。因?yàn)槲壹词巧�，色即是我。無色即我，我即無色。怎么能說色無常時(shí)我則能出？善男子。你如果說一切眾生是一個(gè)我，則違背世和出世法。因?yàn)槭篱g法中有父子母女，如果我是一，父即是子，子即是父。母即是女，女即是母。怨即是親，親即是怨。此即是彼，彼即是此。所以如果說一切眾生是同一個(gè)我是即違背世出世法。

　　先尼說：我沒說一切眾生是同一個(gè)我。而說一人各有一我。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如果說一人各有一我，則是多個(gè)我。這是不對的，如你先說我遍一切。如果遍一切，那么一切眾生的業(yè)根應(yīng)是相同的。天得見時(shí)，佛得也見。天得作時(shí)，佛得也作。天得聞時(shí)。佛得也聞。一切都是如此。若天得見，而非佛得見。不應(yīng)說我遍一切處。如果不遍即無常。

　　先尼說：瞿曇。一切眾生的我遍一切。法與非法則不遍一切。因此佛得作異，天得作異。所以瞿曇不應(yīng)說佛得見時(shí)，天得應(yīng)見。佛得聞時(shí)，天得應(yīng)聞。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法與非法，不是業(yè)作嗎？

　　先尼說：瞿曇。是業(yè)所作。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如果法和非法是業(yè)作者。即是同法，怎么能說異？因?yàn)榉鸬脴I(yè)處，有天得我。天得業(yè)處，有佛得我。所以佛得作時(shí)，天得也作。法與非法也應(yīng)如此。善男子。所以一切眾生法與非法如果是這樣，所得果報(bào)也不應(yīng)有異。善男子。從子出果，此子永不思惟分別：我只作婆羅門果，不與剎利毗舍首陀而作果。因?yàn)閺淖映?果終不障礙是四姓。法與非法也是如此，不能分別，我只當(dāng)與佛得作果，不與天得作果。作天得果，不作佛得果。因?yàn)闃I(yè)是平等的。

　　先尼說：瞿曇。譬如一室有百千燈。炷雖有異，明則無別。燈炷不同比法和非法，光明不同比喻眾生的我。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你說燈明比喻我是不對的。因?yàn)槭也煌瑹舨煌�。此燈的光明也在炷邊也遍布室中。你所說的我如果是這樣，法和非法的邊上也應(yīng)有我。我中也應(yīng)有法和非法。如果法和非法無我，則不能說遍一切處。如果都有怎么能用光明比喻？善男子。你的意思是炷之與明真實(shí)不同。為何炷增明盛，炷枯明滅。所以不應(yīng)以法和非法比喻于燈炷。光明無差比喻于我。因?yàn)榉ê头欠�、我三者是一�?/p>

　　先尼說：瞿曇。你引的燈喻對你是不利的。燈喻如果有利，我已經(jīng)先引用了。如果不利為何要再說呢？

　　善男子。我所引喻都不作為吉解，因不吉而隨你的意解說。此喻也說離炷有明，即炷有明。你心不等所以說燈炷比喻法非法，明則比喻我。所以告訴你炷即是明，離炷有明。法即有我，我即有法。非法即我，我即非法。你怎么只受一邊而不受另一邊？如此喻對你不利。所以我用來破你。善男子。如此喻即是非喻。是非喻所以對我則有利，對你不利。善男子。你如果認(rèn)為我不利，你也不利，是不對的。因?yàn)橐娛篱g人用自己的刀自害，還可作他用。你所引喻也是如此。對我有利，對你不利。

　　先尼說：瞿曇。你先責(zé)備我心不平等。今你所說也不平等。因?yàn)轹臅�，你把吉給自己，不吉給我。因此是不平等的。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如我的不平能破你的不平。所以你平我之不平即是吉。用我的不平破你不平令你得平，即是我平。因?yàn)槭ト说闷降取?/p>

　　先尼說：瞿曇。我一直是平。你怎么說壞我的不平？一切眾生平等有我。怎么說我是不平？

　　善男子：你也說當(dāng)受地獄、當(dāng)受餓鬼、當(dāng)受畜生、當(dāng)受人天。我如果先遍布五道中為何說當(dāng)受諸趣？你也說父母和合然后生子。如果子先有，怎么說和合才有？所以一人有五趣身。如果五處先有身，何因緣為身造業(yè)？所以不平。善男子。你如果認(rèn)為若我是作者是不對的。因?yàn)槿绻沂亲髡�，為何自作苦事，而眾生�?shí)有受苦。所以我非作者。如果說苦非我所作，不從因生，一切諸法也當(dāng)如此，不從因生。為何說我作呢？善男子。眾生苦樂實(shí)從因緣，如此苦樂能作憂喜，憂時(shí)無喜，喜時(shí)無憂，或喜，或憂。智人怎能說是常呢？善男子。你說我是常。如果是常，為何有十時(shí)差別？常法不應(yīng)有歌羅邏時(shí)乃至老時(shí)。虛空常法尚無一時(shí)何況有十時(shí)？善男子。我不是歌羅邏時(shí)乃至老時(shí)，怎能說有十時(shí)差別？善男子。如果我作者，我也有盛時(shí)衰時(shí)。眾生也有盛時(shí)衰時(shí)。如果我是這樣怎能是常？善男子。我如果是作者，怎能人有利有鈍？善男子。我如果是作者，此我能作身業(yè)、口業(yè)，口業(yè)若是我所作為何口說沒有我呢？為何自疑有和無呢？善男子。你如果認(rèn)為離眼有見是不對的。因?yàn)槿绻?離眼后還有見，何須此眼？乃至身根也是如此。你如果認(rèn)為我雖能見，需要眼才能見也是不對。因?yàn)楸热缬腥苏f須曼那花能燒大村，為何能燒？因火能燒。你所立的我見也是如此。

　　先尼說：瞿曇。如人拿鐮則能割草。我因五根見聞至觸也是如此。

　　善男子。人鐮不同所以能執(zhí)鐮，能有所作為。離根之外更無別我，怎么能說我因諸根能有所作？善男子。你如果意思是執(zhí)鐮能割，我也是一樣。此我有手還是無手？如果有手怎么不自執(zhí)？如果無手為何說我是作者？善男子。能割草的是鐮，非我，非人。如果我能，為何還需要用鐮？善男子。人有二業(yè)：一執(zhí)草，二執(zhí)鐮。此鐮只有能斷之功，眾生的見法也是如此。眼能見色，從和合而生。若從因緣和合見智人為何說有我？善男子。你如果意思是身作我受也是不對的。因?yàn)槭篱g從沒見過天作業(yè)佛受果。如果說不是身作我非因受。你們?yōu)楹螐囊蚓壎蠼饷撃兀磕阆仁巧�，非因緣生。得解脫后也�?yīng)非因，而再生身。一切煩惱也應(yīng)如此。

　　先尼說：瞿曇。我有二種：一有知，二無知。無知之我能得身，有知之我能舍離身。猶如壞瓶既被燒后失于本色，再不復(fù)生。智者煩惱也是如此，滅壞后再不復(fù)生。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所說知，智能知還是我能知？如果智能知，為何說我是知？如果是我知，為何用方便求智？你如果意思是我因智知同花喻壞。善男子。譬如刺樹的性質(zhì)決定它自然有刺的作用，并非是樹執(zhí)刺而刺。智者也一樣，智自能知，怎能說我執(zhí)智而知？善男子。如你的法中，我得解脫。是無知的我得還是知的我得？如果無知得，可知仍然具足煩惱。如果知得可知已有五情諸根。因?yàn)殡x根之外別，再無知。如果具根怎能叫做解脫？如果說我的性清凈，離于五根。怎能說遍五道有？因何因緣為解脫而修善法？善男子，譬如有人拔虛空之刺。你也一樣。我如果清凈，怎么還要斷諸煩惱？你如果說不從因緣而獲得解脫。那么一切畜生為何不得？

　　先尼說：瞿曇。如果無我，誰能憶念？

　　佛告訴先尼：如果有我，為何會(huì)忘？善男子。如果念就是我。為何念惡念、念所不念、不念所念？

　　先尼又說：瞿曇。如果無我，是誰見誰聞？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內(nèi)有六入，外有六塵。內(nèi)外和合，生六種識(shí)。此六種識(shí)因緣得名。善男子。譬如一火因木得所以叫木火，因草而得所以叫草火。因糠得故名為糠火。因牛糞得名牛糞火。眾生意識(shí)也是如此。因眼因色因明因欲叫做眼識(shí)。善男子。此眼識(shí)不在眼中，乃至欲中。四事和合而生此識(shí)，乃至意識(shí)也是如此。如果是因緣和合而生，智者不應(yīng)說見即是我，乃至觸即是我。善男子。所以我說眼識(shí)乃至意識(shí)，一切都是幻象。為何如幻？因?yàn)樗潜緹o今有，已有還無的。善男子。譬如酥面蜜姜胡椒蓽茇蒲萄胡桃石榴桵子，合起來叫做歡喜丸。不和合則沒有歡喜丸。內(nèi)外六入叫做眾生、我、人、士夫，離內(nèi)外入則沒有眾生我人士夫。

　　先尼說：瞿曇。如果無我。為何說我見我聞我苦我樂我憂我喜？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如果說我見我聞叫做有我。為何世間又說你所作罪非我見聞？善男子。比如四兵合起來叫做軍。而四兵不是一，卻說我軍勇健、我軍勝彼。是內(nèi)外入和合所作也是一樣。雖不是一，也得說我作我受我見我聞我苦我樂。

　　先尼說：瞿曇。如你所說內(nèi)外和合。是誰說我作我受？

　　佛說：先尼從愛無明因緣生業(yè)。從業(yè)生有，從有出生無量心數(shù)。心生覺觀，覺觀動(dòng)風(fēng)。風(fēng)隨心觸，喉舌齒唇。眾生顛倒才說我作我受我見我聞。善男子。如幢頭鈴，因風(fēng)而發(fā)出音聲，風(fēng)大聲大，風(fēng)小聲小，沒有作者。善男子。比如熱鐵投于水中發(fā)出種種聲，此中真的沒有作者（是自然規(guī)律）。善男子，凡夫不能思惟分別這些事而說有我以及有我所，我作，我受。

　　先尼說：如瞿曇說，無我和我所。為何又說常樂我凈？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我也沒說內(nèi)外六入及六識(shí)意常樂我凈。我是說滅內(nèi)外入所生六識(shí)，叫做常。因此常而叫做我，有常我所以叫做樂，常我樂所以為凈。善男子。眾生厭苦，斷此苦因。自在遠(yuǎn)離，叫做我。因此因緣我今宣說常樂我凈。

　　先尼說：世尊。唯愿大慈，為我講解我該如何獲得常樂我凈？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一切世間從始至今具足大慢，能增長慢。也造作慢因，慢業(yè)。所以如今受慢的果報(bào)。不能遠(yuǎn)離一切煩惱得常樂我凈。如果眾生要遠(yuǎn)離一切煩惱先當(dāng)離開傲慢。

　　先尼說：世尊。如是如是，誠如圣教。我先有慢，因慢的因緣所以稱如來禰瞿曇姓。我今已離如此大慢。所以誠心啟請求法。如何能得常樂我凈。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諦聽諦聽，我當(dāng)為你分別解說。善男子。如果能非自非他非眾生者遠(yuǎn)離是法。

　　先尼說：世尊。我已知道，得正法眼。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你是怎么知道，得正法眼呢？

　　世尊。所謂色非自、非他、非諸眾生。乃至識(shí)也是如此。我如是觀得正法眼。世尊。我現(xiàn)在非常希望出家修道，希望能允許。

　　佛說：善來比丘即時(shí)具足清凈梵行證阿羅漢果。

　　外道眾中還有梵志姓迦葉氏，說：瞿曇。身即是命，身不同命也不同。

　　如來默然。

　　第二第三問也如此。

　　梵志又說：瞿曇。如果人舍身未得后身，在中間怎可不叫身異命異？如果是異。瞿曇。為何默然不答？

　　善男子。我說身命皆從因緣，非不因緣。如身命一樣，一切法也是一樣。

　　梵志又說：瞿曇。我見世間有法不從因緣。

　　佛說：梵志。你怎么見世間有法不從因緣？

　　梵志說：我見大火焚燒榛木，風(fēng)吹絕焰墮在余處。這不是無因緣嗎？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我說此火也是有原因而生，不是不無因。

　　梵志說：瞿曇。絕焰去時(shí)，不是因薪炭。怎么說因于因緣？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雖無薪炭，卻是因風(fēng)而去。風(fēng)的因緣所以其焰不滅。

　　瞿曇。如果人舍身還未得后身時(shí)，中間的壽命是誰的因緣？

　　佛說：梵志。無明與愛是其因緣。無明愛二因緣所以壽命得住。善男子。有因緣所以身即是命，命即是身。有因緣所以身異命異。智者不應(yīng)單說身異命異。

　　梵志說：世尊。唯愿為我分別解說。令我了了得知因果。

　　佛說：梵志。因即五陰，果也是五陰。善男子。如果有眾生不點(diǎn)火則無煙。

　　梵志說：世尊。我已知，我已解。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你如何知，如何解？

　　世尊。火即是煩惱，能在地獄餓鬼畜生人天燒然。煙即是煩惱果報(bào)。無常不凈臭穢可惡。所以叫煙。如果有眾生不作煩惱此人則無煩惱果報(bào)。所以如來說不然火則無煙。世尊。我已正見唯愿慈矜允許我出家。

　　此時(shí)世尊告訴憍陳如允許梵志出家受戒。這時(shí)憍陳如受佛敕后與眾僧讓出家受具足戒。經(jīng)五日后得阿羅漢果。

　　外道眾中還有梵志，叫富那。說：瞿曇。你見世間是常法后說常嗎？此義是實(shí)是虛？常無常，也常無常，非常非無常。有邊無邊，也有邊也無邊，非有邊非無邊。是身是命身異命異。如來滅后如去不如去，也如去不如去，非如去非不如去。

　　佛說：富那。我沒說世間常虛實(shí)，無常也常無常非常非無常，有邊無邊亦有邊無邊非有邊非無邊，是身是命身異命異。如來滅后如去不如去，也如去不如去。非如去非不如去這些話。

　　富那又說：瞿曇。為何不這樣說？

　　佛說：富那。如果有人說世間是常，認(rèn)為只有這是真實(shí)其余是妄語，則叫做見。見所見處叫做見行、見業(yè)、見著、見縛、見苦、見取、見怖、見熱、見纏。富那。凡夫之人為見所纏，不能遠(yuǎn)離生老病死。回流六趣受無量苦。乃至非如去非不如去也是如此。富那。我見此見有如此過患，所以不著，不為人說。

　　瞿曇。如果見到如此罪過不著不說。瞿曇。如今何見何著何所宣說？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見著叫做生死法。如來已離生死法所以不著。善男子。如來叫做能見能說不叫著。

　　瞿曇。為何能見，為何能說？

　　佛所：善男子。我能明見苦集滅道。分別宣說如此四諦。我見此所以能遠(yuǎn)離一切見一切愛一切流一切慢。所以我具備清凈梵行、無上寂靜、獲得常身。此身非東西南北。

　　富那說：瞿曇。為何常身不是東西南北？

　　佛說：善男子。我今問你，你隨意回答。善男子。如果在你面前點(diǎn)燃大火。這是你知到嗎？

　　知道。瞿曇。

　　此火滅時(shí)，你知滅嗎？

　　知道，瞿曇。

　　富那。如果有人問你前面的火是從何而來，滅后到何處？你怎么回答？

　　瞿曇。如果有人問我就回答此火生時(shí)依賴眾緣，緣盡而新緣未至此火則滅。

　　如果又有人問此火滅后到達(dá)何方。怎么回答？